陈清宁打量他几眼,将怀疑压进心底,转而给他讲了网络上推测身高与体重的简略方法,讲完,好心提醒:“这一种方法的误差比较大,只能做参考。”

谢溶明面点头表示明白,心底却不自觉地拿自己与相熟之人的鞋码做起了试验。

陈清宁瞧他一眼,并未点破,而是接着往下说道:“接下来,我们分头行动。”

谢溶抬眼看她:“怎么个分头行动法?”

“凶手杀赵思仪、拿走并蒂莲羊脂玉佩、让徐恩出面阻止你带走赵大人、赵夫人等,每一个举动都表明,他们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。”陈清宁拿起十余封书信,挨个摊在书桌上,随手指出几个有竖弯钩笔画的字,“但人的名字可以用代号,人的容貌、体型,甚至是证据等都可以伪装,习惯却很难改变。比如这几个字,这位叫渚白的王爷但凡写到有竖弯钩的笔画时,他的弯钩都拖得非常的长,这就导致有框的时候,总会拖到框外,没框的时候,他能拖到另一行字的跟前。”

谢溶将信纸全拿过来,挨个对比之后,忍不住问道:“都是谁教你的这些本事?”

陈清宁对他的怀疑又重了几分,别人可以不了解法医的作用,但他……既然知道要将证据标上编号,对痕迹也做出保护,即便他在现代不是警察,对警察查案的手段多少也有一定的了解。

既然了解,为何又会问出这样外行的话?

光明正大地打量他片刻,又紧盯着他的双眼后,陈清宁道:“自然是学校教的,你不知道?”

学校是书院。也就是说,在她那个时代,仵作跟国子学、太学、四门学、算学等一样,都是正儿八经的一门学科。对着她逼人的目光,谢溶压着心底的向往,镇定地问道:“学的都是什么人?”

陈清宁定定地看着他,“只要愿意学,不怕苦,自然人人都可以学。”

又再一次问道:“你不知道?”

谢溶岔开话题:“继续往下说。”

陈清宁深深地看他两眼,才继续:“你人脉比我广,你就从身高、体重、字迹入手,从圈定出来的三人中筛查哪一个是渚白。我回南阳侯府,看看能不能从徐恩身上打探到别的线索。”

渚白的线索已经足够多,查出他是迟早的事。

而徐恩短短四年就夺得将军府大半兵权的事,显然很不正常,她得回去查清楚原因才行。

既然来了这里,继承了将军府嫡女的身份,那属于她这个身份的利益,自然不容他人染指。

谢溶看向她,看着她面上难得一见的冷色,故意问道:“你打算怎么回南阳侯府?”

陈清宁似笑非笑:“你不是都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吗?”

镇北大将军一年前就已经出事,但到现在还无任何消息传出。他已经当着徐恩的面,明明白白地说出了渚白二字,只要渚白还要争储,就一定会担心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。这时候,稳住她这个将军府的嫡女将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。

他在安排的时候,虽然还不知道镇北大将军出事,但他在完全不必动手的情况下,打伤徐恩两次,还要把他今晚所作所为告诉孙仁昌的事故意说给他听,不管是为了他们夺储的计划,还是为自保,最迟明日,徐恩一定会到大理寺来‘救’她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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