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。”怀庆帝又是一口气卡在喉管,要不是江大人长着一张忠厚老实的脸,都要疑心他是故意气自己的。

“江大人说笑了,这方达是自己潜入大梁救走谢珩这个逆贼的,我们四处都找不到他。何谈把他交出去?明明是他借苍梧帮给大梁施压,逼朕就犯。”

江淮哦了一声,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原来还是为了谢大将军之事。下臣不便过问贵国朝堂之事,不过这谢珩究竟犯了什么罪?如今下落不明,谣言四起,听说军中也不安宁,再这样耗下去,恐怕还要出更多乱子啊。”

怀庆帝长叹一口气,心里像长了杂草一般烦乱。

这个道理他怎能不知?只是他如今骑虎难下,既杀不了谢珩,又不能这么轻易放了他。

“哎!”他握起拳头狠狠砸向桌案,只能把一肚子的气发到周放身上。

“周指挥使,还不多派些人手四处搜查,找到他们的下落。”

江淮似乎还若有所思,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“江大人还有何良方解苍梧帮之困吗?”怀庆帝疲倦地招了招手,让他坐到近前。

“有个办法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江淮皱着眉,似乎有些难以启齿。

“江大人说说看。”

“苍梧帮之困的症结在方达,方达的症结在谢珩。听闻大梁与萧国议和成功,打算裁军减员,那谢大将军也要解甲归田了?”

这确实是怀庆帝原本在杀死谢珩之后的打算,只是被谢珩的逃脱给打乱了。

他疑惑地看向江淮:“江大人是何意?”

“下臣斗胆,既然谢大将军对大梁已无价值,何不放他与方达一起走,去苍梧帮做做客?那十万人自然就散了……”

怀庆帝盯着江淮那张老实忠厚的脸,像是要把他看透。呆了半晌突然脸色大变,喉头涌上一股腥甜。

好一个扮猪吃虎的南越国!借着苍梧帮压境和大梁内乱,他们竟然打起了谢珩的主意!

南越国物产丰饶,务农为主,不擅争战,一直眼馋大梁的武将谋臣。

江淮让他把谢珩和方达都送去苍梧帮做客,那南越国君岂不是顺势留下谢珩,许以高官厚禄,为他们冲锋陷阵?

他再打量江淮的眸眼,恨得咬牙切齿。这才叫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一个萧国,一个南越国,都把他当成肥羊来宰不成?

“咳咳咳,”怀庆帝又猛烈咳嗽起来,帕子上喷了一口血。

“陛下,奴才叫太医来!”内侍惊慌失措。

“陛下保重龙体啊。”江淮低眉敛目,关切地说,“臣不耽误陛下休息,先告辞了。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,陛下随时召唤!”

怀庆帝看着他滴水不漏的样子,脸色愈发阴沉,挥了挥手,脚步虚浮地被扶回了寝殿。

第二日,怀庆帝直接因病休朝一日,朝野上下更是人心浮起,谣言四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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